咏风

风从北海起，至此南海上。
问风来何事，去复欲何向。
谁遣汝而号，谁应汝而唱。
汝于何时息，汝作无乃妄。
风初无一言，试以问云将。

郑国欲弊秦，渠成秦富彊。
本始意已陋，末流功更长。
维汴亦如此，浚源在淫荒。
归作万世利，谁能弛其防。
夷门筑天都，横带国之阳。
漕引天下半，岂云独荆扬。
货入空外府，租输陈太仓。
东南一百年，寡老无残粻。
自宜富京师，乃亦窘盖藏。
征求过夙昔，机巧到莛芒。
御史闵其然，志欲穷舟航。
此言信有激，此水存何伤。
救世讵无术，习（张本作信）传自先王。
念非老经纶，岂易识其方。
我懒不足数，君材仍（张本作宜）自强。
他日听施设，无乃弃篇章。

阳回力犹（张本作能）邅，阴合势方巩。
填空忽汗漫，造物谁怂恿。
轻于擘絮纷，细若吹毛氄。
云连昼⑴已瞀，风助宵仍汹。
凭陵虽一时，变态（张本作化）亦千种。
帘深卷或避，户隘关犹（张本作尤）拥。
滔天有冻浪（张本作痕），匝地无荒陇。
飞扬类挟富，委翳等辞宠。
穿幽偶相重，值险辄孤耸。
积惨会将舒，群轻那久重。
纷华始（张本作初）满眼，消释不旋踵。
槁树散飞花，空檐落县湩。
还（张本作何）当困炎热，以此涤烦壅。
共约市南人，收藏不为冗。

寒林昏鸦相与还，下有跂石苍孱颜。
曾于古图见彷佛，已怪刀笔（张本作笔力）非人间。
君家石屏谁为写，古图所传无似者。
鸦飞历乱止且鸣，林叶惨惨风烟生。
高斋日午坐中见，意似落日空上（张本作山）行。
君诗雄盛付君手，云此非人乃天巧。
嗟哉浑沌死，乾坤至（张本作生），造作万物丑妍巨细各有理。
问此谁主何其精，恢奇谲诡多可喜。
人于其间乃复雕镵刻画出智力，欲与造化追相倾。
拙者婆娑尚欲奋，工者固已穷夸矜。
吾观鬼神独与人意异，虽有至（张本作智）巧无所争。
所以虢山间，埋没此宝千万岁，不为见者惊。
吾又以此知妙伟之作不在百世后，造始乃与元气并。
画工粉墨非不好，岁久剥烂空留名。
能从太古到今日，独此不朽由天成。
世人尚奇轻货力，山珍海怪采掇今欲索。
此屏后出为君得，胡贾欲价著（张本作著价）不识。
吾知金帛不足论，当与君诗两相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