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京大屠杀三周年感赋（1940年）

惨绝当年痛定思，石头城破溃军时。
万家酷掠无遗物，两月狂屠到小儿。
积甲云屯同委弃，哀鸿野哭任流离。
伤心忍读兰成赋⑴，何日收京见汉旗？

寒雨霏霏镂细尘，客窗独坐正伤神。
来书疏似经霜叶，去日疾于下坂轮。
那许君平真忘世，可堪烛武已输人。
何当一舸成归计，紫苋青茄不厌贫。

胡骑凭陵又一年，有谁慷慨勒燕然。
田文空自营三窟，不识何尝值一钱。
流线车轻明綵电⑴，华丝舞起杂哀弦。
春宵月色真无赖，触忤愁人到客边。

红紫纷纷斗岁华，惊心犹是在天涯。
大堤又见生春草，小院偏怜漾落花。
多病还倾浇闷酒，无眠且听属私蛙。
算来不用伤漂泊，遍地灾黎未有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