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未除夕遣怀步孔凡老韵 其十 （1992.2）

白鸥浩荡孰能驯，只恋沙洲不恋茵。
铩羽畏他交集矢，衔波还我自由身。
巢倾燕坠风前幕，水沸鱼悲釜底薪。
又是一年将尽夜，旧愁更逐岁华新。

亭前空凝伫，渺然昧前因。
黄叶堆院落，绿觞沉水滨。
坦腹人不在，高抱谁与陈？
休嗟乖时运，长念造化均。
隔雨香凛洌，腊梅催岁新。

海眼千年闭，空潭涨绿萍。
安禅肃群虑，岂畏毒龙醒？

正舟回野渡，雁起长汀，葭掩荒滩。
淡日穿迷雾，对枯荷乱荻，泪雨潺潺。
棹歌断续天外，风紧笛声寒。
怅翠阁烟笼，红蕉梦杳，影事阑珊。
盘桓，旧时路，任旷古幽云，都聚眉山。
伫倚修篁底，倩何人扶醉，来认仙鬟？
素馨未肯轻赠，挥手白鸥旋。
望隐约遥峰，词魂宕逸青黛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