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粤返湘道中作

万籁无声夜色阑，长车呼啸过重山。
经年望北藩羝梦，兹日图南倦鸟还。
负襁可曾萌孺齿，倚闾何以报苍颜。
晨曦一线穿窗外，已到浏阳第几湾。

梦影梨云幻或真，惊鸿一刹水无痕。
霓裳尚自盈盈舞，心语凭谁细细论。
花似血，昼犹昏。
春寒料峭掩重门。
启窗放入紫蝴蝶，可是前生薄幸人？

月冷春池接岸平，无声万簌倍凄清。
流星已陨三生愿，顽石犹镌一诺承。
心幻灭，影伶仃。
十年风雨忆曾经。
悠悠旧谱新词恨，拔断筝弦曲未成。

杜宇啼残片片红，临风徙倚断桥东。
夜长每向愁中尽，酒淡何从别后浓。
烟隐约，雨空蒙。
江南隔望怅无穷。
知侬亦在江南岸，一寸相思两处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