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兰花 其二 哈巴河记游（1996—1998年）

哈巴河畔青凝碧，白桦万株枝正密。
林中空阔草萋萋，小径蜿蜒声寂寂。
故人为我铺茵席，甜饼香瓜蜂欲集。
剖瓜啖饼有馀甘，万里不知身是客。

哈巴河水何清澈，六月砭肤惊凛冽。
舀来石上煮壶冰，茶酽奶甘香齿颊。
故人感我千山越，为我殷勤陈契阔。
茶烟轻袅驻流云，翠鸟飞来枝上歇。

叹匆匆一别十三年，塞上总情牵。
记阿山雪解，额河风暖，戈壁春妍。
仿佛青青草地，挥我牧羊鞭。
还似瓜棚夜，篝火初燃。
都道今来非梦，看新楼掩映，绿柳如烟。
更当时故友，犹是旧容颜。
喜无边、麦黄葵熟，爱临风、玉立有芝兰。
边风劲，送吟眸处，地阔天宽。

闻道当年此屋居，依稀旧貌惹唏嘘。
泥墙斑驳矮窗暗，余不识君君识余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