菩萨蛮五首 其四 和韦庄（一九三五至一九三六年）

玉瓶绿酒难成醉。醉时还寄醒时事。
要识别离心。试看春浅深。
梦中归路短。觉后愁肠满。
铁砚带冰呵。词成还奈何。

中年莫说青年乐。当时酒味如今薄。
独上赤栏桥。湘灵休见招。
迢迢河几曲。莽莽来星宿。
花谢去年枝。思归何处归。

春花记似春衫好。秋华又遂秋光老。
孤雁叫长天。惊人秋夜眠。
疏桐筛碎月。鸳瓦霜如雪。
除是不思乡。思乡应断肠。

烛光相伴生怊怅。凉风袅袅吹罗帐。
昨夜梦中时。牵衣前致辞。
天边鸿雁羽。曾寄叮咛语。
不信不思家。霜枫红似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