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杂咏 其五 （一九九一年）

莺自唱时鸦自喧，皇轩北辙我南辕。
幼知竹笋先生节，谁信桃花竟有源。
良药难疗心耿耿，腥风不减月娟娟。
点灯独立寒窗下，泼墨焚香续旧篇。

紫袍惯远一灯青，往往来来尽白丁。
红叶不群花五彩，清泉早滤石千层。
医人有憾难医己，问道无缘转问僧？
好是江湖行载酒，也无风雨也无晴。

茫茫沧海亦曾经，逆浪横风又一程。
棱角渐圆江底石，片心长洁玉壶冰。
梦回天地扁舟小，夜拥残书白发生。
无意寻诗诗自至，可怜胸垒不曾平。

听雨红庐数十春⑴，素衣墨迹杂征尘。
塞中归马知何补，歧路亡羊已懒分。
日落松岗三碗酒，诗成读者半打人（“打”、量词，英文dozen。）。
五湖烟景凡间世，出入平安便失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