怨学（戊寅）

古之学为己，今之学为人。
岂独在今古，亦已验吾身。
负笈成局促，吟诗守真淳。
朝歌复暮咏，慰此黯怆神。

天地已纷如，何尝一时阒。
欲知身外事，只向心中觅。
书山可栖迟，欲海终陷溺。
掩卷人横床，读书灯向壁。
心事如古琴，其声久枯寂。

南苑老梧桐，其下草盈咫。
带雨战秋风，响接海门水。
息鼓复偃旗，寂寞一如此。
有雀不来栖，有凤皆身死。
独残古叶间，徙倚谁家子。

圣人马一浮，凛然不可侵。
魄力回宇宙，太古作胸襟。
诗出晋唐右，学兼汉宋深。
斯人忽已矣，大道竟愔愔。
生民虽有命，天地已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