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健家试新笔，随书之四首 其二

纸上两荷苞，卓卓如笔指。
伫神细观之，忽觉开出纸（时纸上肖作荷未成）。

摊纸试作书，室静如野旷。
暮色欲入户，似闻扣窗响。

剥啄声喑哑。
试开关、支离有客，倚廊檐罅。
仰鼻宽唇森露齿，行似时钟摆打。
问汝客，来何为者。
蓬勃毛髯淹颊颧，是山中逸出猿公也。
尚能语，亦可罢。
温茶小案清而雅。
正商量、庄文屈赋，唐春宋夏。
一瞬精魂驰万古，裳羽飘飘来下。
听舌底、奔腾阵马。
拾取唾馀囊一裹，向归来、惆怅无朝夜。
欲长侍，听公骂。

街上飞尘弥屋缝，对面犹疑，执手还如梦。
毛发吹开寻面孔，怜他消瘦和臃肿。
各有流年千百种，依旧相逢，响笑连唇送。
笑意当年先笑动，而今纵笑何空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