睢阳（二○○八年）

桂阙依城阙，相语情切切。
挹浆斗回春，犹记食美人。
湖波尚清泛，上帝昔板板。
星汉金鼓壮，胔骨散苍莽。
倏忽立新堂，封草茂且黄。
汗青炳忠臣，谁记食美人。
亭阁湖心坠，如浸明珠泪。
古垣柳丝侵，浅藻鱼龙吟。
鱼龙吟如哭，矧曰为枵腹。
黄河故水浑，应记食美人。

姮娥有时梦，玉盏灯畔送。
袖底意生凉，欲挽已飘纵。
芦雁向雪冲，自由没濛濛。
断杈若桎梏，暧暧撑低穹。
牖前河山冻，车薪何足用。
玻璃凝如冰，无心暮光弄。
道兮道兮穷，玉盏归于空。
野烟升桂阙，几处照崖红。

岂曰乌江广，不可容一苇。
岂曰巴山高，藏得几窟鬼。
古语剑阁雄，守臣化蛇虺。
命官戴朝恩，愚黔安得诽。
纵使心不直，宜当知所讳。
旂影带雁声，烈风摧山卉。
仰天惊密网，观鱼识赪尾。
讵待陂堤决，万水一腾沸。
子产存乡校，士民相亹亹。
倚闾思古贤，寒月落象魏。

去岁巴山害犬豕，今冬殛鱼粟末水。
兆祥小民焉得知，惛然奔突衢巷里。
具瞻翎花皆肃寂，八日始闻一令敕。
令敕出尔又反尔，更有同僚仍掩耳。
圣明不言何敢言，圣明不止何敢止。
果教圣明竟如此，天不废圣刍狗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