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天子（一九六七年哈佛作）

草鲜，柳妍，沿岸把东风占。
一篙新绿碧于天，处处游春宴。
几点飞花，一声归雁，到三秋落照边。
草干，柳残，稳画出西风怨。

春来小院杏初花，雨过墙阴草努芽，看看绿满茶蘼架。
叹光阴如过马，说兴亡燕入谁家。
粉蝶争春蕊，有蜂闹午衙，子规声老尽年华。

说什么逍遥快乐神仙界，有几个能逃出贪嗔痴爱人生债？
休只向功名事业争成败，盛似那秦皇汉武今何在？
兀的不恨煞人也么哥？
兀的不恨煞人也么哥？
则不如化作一点轻尘飞向青天外。

项羽江东豪气，渊明篱下生涯，长空明月笑人痴。
一个是沉酣春酒瓮，一个是自刎乌江时。
想古今都似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