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友问:“察见天理,恐言於初学,难为下手。”冲答曰:“夫子之设科也,中道..........皆心上工夫,而‘权’之一字,又人心斟酌运量之妙。以中乎不中者,则既以反其本矣,舍此不讲,而徒于事物上每每寻个恰好底道理,虽其行之无过不及,而固已入于义外之说,恐终亦不免于执一而已矣。臆见如此,未知何如?”先生曰:“圣人之学,皆是心学。..........
天命之性,如一阳来复,造化生意,虽未宣泄,而凡宇宙间形形色色,万紫千红,无一不胚胎完具於其内,故曰:“天命之谓性。”此自是实在道理,原不落空。若曰:“天命之性,渺渺冥冥,一切俱无。”如此不知天命的,是个甚么?便於天命二字说不去矣。
问:“人心一概说不得有无,此是论工夫。若论本体,则无善无恶,全说不得有矣。无心之说,盖指本体也?”曰..........
老子外仁义礼而言道德,徒言道德而不及性,..........
老、庄谓道生天地,宋儒谓天地之先,只有此理。此乃改易面目立论耳,与老、庄之旨何殊?愚谓天地未生,只有元气,元气具,则造化人物之道理即此而在,故元气之上无物、无道、无理。
《易》虽有数,圣人不论数而论理,要诸尽人事耳,故曰“得其义则象数在其中”。自邵子以数论天地人物之变,弃人为而尚定命,以故后学论数纷纭,废置人事,别为异端,害道..........
钟虚则鸣,叩之以大则大鸣,叩之以小则小鸣,以为别有一物主所以鸣者,非也。盈天地间,道理不过如此,正为虚而能应之理,物物皆然,非钟所得而私也。此可以明性体矣。
古今性学不明,只是将此理另作一物..........断无适从之路矣。”(廷秀字润山,濮州人。)
又问:“秀尝谓明体适用,如车二轮,鸟二翼,必不可离者也。然於道理重一分,定於功名轻一分,何况世路龃龉,一甘遁世,大川曷济,其何道之从?”先生曰:“《大学》言明德新民,其要归於止至善..........